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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生的哲学的第一层意义。

仁是建立在所以然之上的所当然，是人的精神创造，但以自然界的所以然之生理为其根据。冯友兰先生说，中国的佛教哲学是境界形态的，但他一生的哲学著述（特别是晚年），以提高人的精神境界为宗旨。

诗的语言是中国智慧最重要的表述方式，所表现的是诗性的人生、有情趣的人生，不是概念化、工具化的人生。宋代的程颢说：某自再见周茂叔后，吟风弄月以归，有‘吾与点也之意。孔子的智慧对现代人的所作所为是一个警示。孔子说：不学诗，无以言。[12]吟风弄月是诗意的生活，自然乐在其中。

[12]《二程集》，第59页。他所说的天，以生即生命创造为其根本功能，也是生的智慧。人都生活在当下，如果沉浸在过去，并不能享受到现实的快乐。

下面引文就是朱子直接讲境界之处： 所谓天理流行一句，须是先自尽于一心，然后及物，则能随寓而乐。作诗是感物道情，吟咏情性，表现出一个情感世界，亦即意象世界，其实就是生活世界，从中可以看出风土、风俗、人情、物态。这说明，吾与点也之乐是自由的、超功利的，是人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审美境界。所谓乐者，非其所可乐。

他认为，诗的艺术形式能陶冶性情、感发人心，提高人的审美境界，过一种有情趣、有意味的艺术人生或诗性化的人生。朱子解释说： 曾点之学，盖有见夫人欲尽处，天理流行，随处充满，无少欠阙。

既是道德义务，又是美的享受。但是，就乐的体验形式而言，又有审美的价值，是一种审美体验。一箪食，一瓢饮，在陋巷。这些诗不是用哲学语言写的，而是用形象语言写的，但是，其中有哲理，表现了对审美境界的追求。

如今人读《诗》，何缘会长一格？《诗》之兴，最不紧要。那些无病呻吟的所谓诗，只追求形式而无内容，绝不是好诗。[6]《二程集》，第577－578页。[32] 这里又表现出朱子哲学的实学特色，即不能空乐，要有真实内容。

这意思，有语言所不能言者，故朱子直称之为境界。人格美是理想人格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。

其字当玩味，自有深意。他认为，这三经，是做诗的骨子，无诗不有，才无，则不成诗[39]。

需要说明的是，无论孔颜之乐还是吾与点也，朱子都不是将孔子、颜子和曾点作为单纯的认识对象去描述，甚至不是作为历史上的人格对象去说明，而是作为人格典范，从自家心灵深处去体会，并且要著实做将去，在生活实践中去体验，这样才能得到曾点气象，即审美境界。所谓见得，是人去见得。[18] 这既是对《论语》的注释，也是朱子思想的发挥，其中包含了几层意思。此境界自能乐，其本身就是乐，不是以满足物质欲望为乐。[11]《朱子语类》，第796页。这是理学家津津乐道的中心话题。

又曰：昔受学于周茂叔，每令寻仲尼颜子乐处，所乐何事？愚按：程子之言，引而不发，盖欲学者深思而自得之。其实，自然界的发育流行之理，即人间的相互交往之理，是从心中流出之理即境界，而表现在处事接物之中。

若不得其欲，只管求之，于心亦不乐。感于物而动，性之欲也。

会得诗人之兴，便有一格长。从一定意义上说，中国哲学是诗性的哲学。

[26] 事父母、交朋友等等，是人间之事，即人与人的关系。[5] 这当然只是其中之一，但却说出了人生之乐的道理是人与自然和谐之美（下面还要讨论）。[4] 这些都将乐与贫贱富贵联系起来讲，在其强烈的对比中，说明身处贫贱而另有所乐。又曰：箪瓢陋巷非可乐，盖自有其乐尔。

[14] 关于朱子所说的天理，我们在别的地方已经谈过了，其核心是生命之理即生理，其中一个重要意义是生命价值，生命价值之中便包含着审美价值。追求艺术人生、诗性化的人生，达到真善美合一的境界，是中国哲学包括朱子哲学的一个重要特征。

这里有美与善的关系问题，乐实际上是美善合一的境界，富贵贫贱之所以不能成为乐的根源，就在于对人生意义和价值而言，只停留在欲望和功利的层面，而欲望的追求对人是一种极大的困限，使人不能得到自由，不能得到精神的解放。人生之乐，不是向贫贱处求，也不是向富贵处求，而是向自家人格中求。

且看莫春时物态舒畅如此，曾点情思又如此，便是各遂其性处。所以朱子认为，曾点之志，如凤凰翔于千仞之上[22]，可以自由翱翔，故其言超然，无一毫作为之意，唯欲乐其所乐，以终身焉耳[23]。

这种德不仅是超功利的，而且是超道德的，是天德之在人者，其德是天人合一之德，其乐是天人合一之乐。[42]《朱子语类》，第2082页。首先，他们一致认为，孔子和颜子身处贫贱而不改其乐，并不是乐贫即以贫贱为乐，而是不以贫窭累其心而改其所乐，用朱子的话说，颜子之贫如此，而处之泰然，不以害其乐[9]。良辰美景，与几个好朋友行乐。

【提要】乐是儒家哲学所提倡的最高的人生体验，也是理学家和朱子所追求的理想境界。[24]《朱子语类》，第1035页。

既有欲矣，则不能无思。具有人格美的人，能给人以洒脱自在或潇洒自如、光明磊落、内外通透、从容优裕、悠然自得，如光风霁月（这是黄庭坚形容周敦颐的话）之感，正如孟子所说，目睟然见于面，盎于背。

这是一种自然流出，是天生自然，不待安排[29]，无窒碍，无拘滞，自由自在，悠然自得，有一种由衷的快意即乐。[15]《朱子语类》，第1026页。